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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这话桃木也不爱听,什么叫他都行?他瞪了二少爷一眼,死活不肯上床了。二少爷在床上劝了半天见他不动,便下来把他抱上床去,然后桃木就那样离他远远的躺了,也不肯跟他说话。二少爷没辙了,才实话实话:“傻瓜,我逗你玩呢!李裁缝的闺女看上你了,让我直接给回了,说你已经订了亲,以后不管谁问你,你也这样说知道吗?”桃木这才转头看着他问:“真的吗?”“嗯,过来吧,我抱着你睡。”二少爷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桃木仍然没动坑,说了句:“我今晚不高兴给你抱。”二少爷笑喷了,一把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就吻下去。桃木挣扎着说:“我生气了……你别碰我……”然后还真把他推开了,又滚到一边去了。二少爷伸出脚在他屁股上轻轻地踢了踢说:“我跟你说过那么多让你一辈子跟着我的话,就今天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你就这么计较了?何况我真是逗你玩的,我没那个意思,你就是想娶,我也不让。”“哼!”桃木赌气说:“你就那样想了,要不你以前怎么不拿这种事逗我呢?”“真没有,我冤枉死了,这不今天刚好碰见人家母女了吗?”“我不信。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我以后就娶好了,你不也娶了慧姐姐吗?”“哎呀,我的小祖宗,可不好乱说啊!”二少爷主动滚到他身边,把他抱住了,在他耳边说:“你还不知道吗?我和你慧姐姐清白着呢,我哪天晚上不是和你一起睡的?”“有时候也不是。”桃木较真了。二少爷怔了怔,又笑了:“那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吗?啥也没发生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我就喜欢你这个小东西……女人没有……”说着伸手到被子里,隔着他身上薄薄的布料,抓住了他的小兄弟。桃木扭了一下身子,脸立刻就泛红了,眼泪也朦胧了,然后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喃喃地问:“二少爷,你真的会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吗?”“真的。”“如果我死了呢?”二少爷眼睛一瞪:“说什么混话?以后不许乱说啊!”桃木这才勉强挤出点笑容来,轻轻地把他搂住了,在他耳边说:“二少爷,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知道了,我会长命百岁的,爱你一辈子,当我们变成老头的时候,坐在一起喝稀饭。”桃木终于呵呵地笑了。想到这里,二少爷的眼睛湿了。自己还没变成老头,桃木已经走了,他再长命百岁又能如何?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心里那个空落落的刺痛感,简直是撕心裂肺。想到难过之处,他不禁抽泣了几声,眼泪顺着眼角跌落至衣领深处。其实常生并没有睡着,在明明知道二少爷睡在自己身边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不过是在装睡。听见二少爷隐隐的啜泣声,他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过去。发现常生回头奇怪地盯着自己,二少爷才明白过来他并没睡着,于是瞪过去一眼,不高兴地说:“不睡觉你干嘛?”常生有些糊涂,这不是应该他问的话才对吗?于是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幽幽地瞅着二少爷,小声问:“二少爷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二少爷被他问的一愣,然后顺着台阶就下了,轻声应着:“嗯。”“梦见啥了?”常生问的那个小心劲让二少爷心里毛毛的,便说了句:“也没啥。”常生这才松了口气说:“我以为你梦见你父亲了呢。”他这一说,二少爷忽地也坐了起来,脖子上直冒汗,他不是害怕,他是因为自己不孝而有愧,父亲刚下葬没想到父亲,反而在为死去的爱人掉眼泪,他那到了阴间什么都会知道的老父一定在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大逆不道吧?违背天良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对常生说:“今天还不到头七,他不会回来的。”常生坐着没动,把肩上的被子紧了紧,仍然幽幽地看着他。二少爷被他看得心里又有点发毛,不禁问:“你咋还不睡?”常生这才吱唔了一下说:“我……有点害怕。”本来自己心里发悚的二少爷听他这样一说,反而笑了,问道:“你怕什么?他又不认识你,找也是找我,何况,他今晚真没来找我。”常生是因为以前对大少爷害死的那几个小厮心里有愧疚感的关系,所以家里一有人死了,他就会害怕。二少爷虽然嘴上说没梦见他父亲,但他半夜躺在床上哭还是挺人的,所以他现在一身鸡皮疙瘩下不去,更不要说睡觉了。二少爷是真没想到这个死倔的常生看起来骨头够硬却怕鬼,便忍不住一直笑,最后见他一张苍白的脸上忽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才向他招了招手说:“那你靠过来睡吧,咱两个男人加一起阳气足,阴气不敢靠近。”听他这样一说,常生犹豫了一会,终于慢慢地爬了过去,轻轻地躺在了二少爷身边。但他还是背对着他,紧紧地裹着被子,一动也不敢动。二少爷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呼地一下掀起,把他也罩在了里面。常生回头看了他一眼,二少爷对他浅浅一笑,问:“这回不害怕了吧?”常生怔了怔,然后轻轻地点了下头,转回头去以后,他翻身躺平了,将二少爷的那床被子拉至下巴处,才放松身体安心地睡了。然而旁边的二少爷却一直睁眼到后半夜,因为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心里明明在想那个爱的要死的桃木,身体却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想要抱住旁边那副睡的沉静的身躯。出门按孔夫人的意思,孔老爷头七之日孔家便差人将二少爷要在热孝里纳妾的消息通知给街坊四邻和亲朋好友,婚期定在正月十五,虽是不能大操大办,也算是个好日子,并且礼数还都是要有的,所以从头七开始每天都有人登门来送贺礼。孔家二少爷纳妾,这谁也管不着,而且二少奶奶不能生,这些年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这事本就没有什么可议论的,但也有不高兴的人,那就是二少奶奶的娘家汤家。汤慧守孝不能回门,虽是规矩老令,可汤家老爷夫人还是心里不痛快,这没几日又听说女婿要纳妾,可是着实生了顿闷气,要不是慧修书一封说是丈夫答应给小舅舅弄进洋行工作的事在那顶着,汤家早就不干了,凭他们的权势地位,岂能容自己家女儿吃这种哑巴亏?可到了汤家也是在背地里把孔家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正月十四就把慧的小舅舅打发过来了,说是给孔家送贺礼顺便看看外甥女,实是过来看着孔修仁,怕他有了新欢怠慢了慧。慧的舅舅叫张瑞轩,是姨娘生的,年纪比较小,才比孔修仁大两岁,比慧大四岁,所以在这夫妻二人眼中,他虽是长辈,却因为出身与年龄的关系,并未太受重视,来了孔家只见了小夫妻俩一面,说了几句话,便被安排去歇着了。孔修仁说是有事要办出去了,其实根本没什么事,婚事不用操办,家里没事,正月店铺码头歇业,外面也没事,他只不过是想躲开家里这些人和这些事罢了。只是,这一天他出门,竟把常生带着了。常生是进孔府以来第一次踏出孔家的门,更是第一次跟着孔修仁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来的,又知道刚进府的时候差点被折磨死,所以一见他身子养好了,皮白肉嫩、目光皎澈地跟在二少爷身边,都不禁一阵唏嘘,没想到这容家送来的少爷竟长的这般清秀颀然,比已故的桃木还要俊朗两分,只是表情比较冷漠,没桃木那么和蔼可亲。二少爷带着常生上了门口备好的马车,往市井去了。车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常生在窗帘缝里看着外面的街道,二少爷则看着常生。走了几条街后,常生才终于把目光调回到车厢内,然后看了眼二少爷问:“你干嘛一直在看我?”二少爷淡淡地笑了一下说:“看你的样子好像平时也不怎么出门,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破街道有什么好看的?还认真地看了半天?”常生这才低下头,不自然地笑笑说:“二少爷说对了,我是不常出门,其实不止是不常,而是几乎没怎么出过门。”“那你在容家那么多年都在做什么?”“干下人的活,有空的时候读读书。”“怪不得把你送过来,我就说那个容老爷怎么那好说话肯送个少爷给我?”这后半句话说的没什么错,但听起来却是两层意思,说完了,二少爷自己觉得怪怪的,就连常生也听了出来,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扯开了各自旁边的窗帘,都往外望去。马车已快到秦淮河了,路上的人多起来,车走的越来越慢了。二少爷叫停了车,然后带着常生沿着秦淮河往夫子庙方向慢慢溜达,一边走一边品尝各种秦淮小吃。在一处卖鸭血粉丝的小摊子前,二少爷向常生招了下手便一起坐了下来。店家端上两碗热腾腾的鸭血粉丝汤,二少爷便往自己的碗里放了好些的陈醋和辣椒油,常生只放了点醋,没敢放辣油,然后见二少爷吃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便奇怪地问:“怕辣还放那么多辣椒油?”二少爷不以为然地说:“不是怕,是喜欢,只是吃了自然就会是这样,不这样也不过瘾。”见常生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了看他,没吱声继续吃自己的,二少爷便把自己的碗推到他面前说:“你尝尝试试,特别有味儿。”常生犹豫了一下,伸出筷子在他碗里夹了两根粉丝,吸进了嘴里,然后就被辣油呛着了,立刻咳嗽起来,眼泪都流了下来。二少爷看着那个高兴,然后捧回自己的碗,一边笑一边吃。常生管店主要了一碗水喝,然后咳嗽止住了,又擦了眼泪,才问二少爷:“你一会要去夫子庙?”“嗯。”“去做什么?”“不做什么,就是随便走走。”常生夹着自己碗里的鸭肠,咬在齿尖,半天没嚼,二少爷这才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你不想去?”常生这才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怕会碰到容家大少爷。”二少爷愣了一下,眼中顿时生起一丝不悦,思忖了一会才冷冷地说:“我不怕你怕什么?”常生眼帘低垂,睫毛根部似有一层水雾弥漫,慢吞吞地咽下那根鸭肠后才小声说:“是我不想看见他。”二少爷又是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问了一句:“你与他有恩怨?”常生头也低下去,努力地捞着碗里的鸭杂,却捞起又放下、放下又捞起了数次之后,最终挑了一块鸭肝放进嘴里,轻声应了一声:“嗯。”二少爷这才想起那天夜里他说的话“你若想报,我能帮你。”于是想了想,忽然向前探着身子,在常生耳边问:“你不是想帮我报仇吗?我们会会他如何?”常生听罢,手一抖,打翻了面前那只碗,汤汤水水立刻洒了一桌子。他连忙向后退开,找店家要来抹布默默地擦了桌子。二少爷坐直了身体,向店里喊了一声:“掌柜的,再来一碗。”“不……用了。”常生小声说。二少爷没理他,等店家又端来一碗放在桌上,他伸出筷子夹了几块鸭血到自己碗里,对一脸拘谨的常生说:“你好像不爱吃鸭血啊?那给我吧。”常生没作声,放了些醋,然后犹豫了一下,也放了不少辣椒油进去。再吃那碗汤的时候,他辣得直皱眉,然后眼泪鼻涕就下来了,于是拿出随身的帕子,一边咳着一边吃,默默地擦着脸。二少爷吃完自己碗里的东西,喝了半碗汤后,见他只吃了不到一半,却辣得嘴唇都肿了起来,便说:“不能吃辣就别逞强了,嘴肿的跟猪似的。”常生这才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你不是说这样吃才过瘾吗?我就试试呗。”“吃辣要慢慢来,你平时不吃辣却一下子放那么多辣椒油,小心拉肚子。”常生一听拉肚子这几个字,脸不知不觉地红了,然后又低下头去默默地吃那碗红乎乎的汤。二少爷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眼光调向了别处。刚才……常生那肿起来的嘴唇和现在那张红了双颊的脸,竟让他有了一丝冲动,想要捧起来亲上去。以前第一次带桃木出来吃辣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辣得嘴巴肿起来,脸红起来,甚至眼睛里都是泪花,然后傻乎乎地看着自己,问:“二少爷,多遭罪啊?为什么要吃这么辣的东西?”二少爷很想告诉他这就像在床上他被捅后面一样,痛并快乐着,但他终是没有说,只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以后你会喜欢的。”结果,桃木后来就真真喜欢上了各色麻辣小吃,每次出来都要吃的捧着胃才肯回去。眼前的常生仿佛是当年的桃木重现,只可惜……他不是桃木。二少爷叹了口气,虽然对自己念念不忘桃木而有些无可奈何,却也真的在惋惜常生纵然有时候与桃木是有些神似却不可能代替他心里的桃木。二少爷在走神的时候,常生勉强吃了大半碗,汤却一口没敢喝,然后擦擦嘴,叫了声:“二少爷。”二少爷回过神来。“吃完了?”“嗯。”常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今天还是别去夫子庙了,明天就是你大婚之日,若真是碰见了容家的人,多晦气。”二少爷定定地看着他,心说,他果然不是桃木,桃木除了吃和给他姐姐钱以外,没什么事自己拿过主意,都是听他的。别看常生年纪不大,俨然已是一个男人,他有主见,有想法,而且脑子够用。也敢说。“好吧,听你的。”二少爷站起来,指了指回去的方向说:“那我们再一路吃回去。你还想吃什么?”常生已经饱了,只是刚才吃的太辣,倒是想找东西压压,于是指着一个卖鸭油酥烧饼的摊子说:“我想来块烧饼。”二少爷看了看那个烧饼摊,又想了想,便钻进一条小巷子,常生奇怪地跟上去问:“你这是去哪?”二少爷说:“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七绕八绕,穿过了小巷子,来到一条宽敞干净又繁华的街上,然后指着街上一家叫“奇芳阁”的清真茶社说:“这里的鸭油酥烧饼最好吃了,再来壶好茶,配点小干果,我们在这吃多好。”常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可眼前这家奇芳阁明显不是小老百姓来的地方,吃个烧饼而已,他没想到二少爷竟然把他领到这来。看着常生怯怯的模样,二少爷在他肩上拍了拍说:“以后跟在我身边,出入这样的场合是家常便饭,你得习惯。走吧。”说着,举步而入。常生跟进去,眼睛也不敢乱看,只在二少爷身后默默地跟着。掌柜见了孔修仁,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亲自给带到雅座。常生一看便知二少爷是这里的常客,想那桃木以前跟在二少爷身边,必没少来过,如今他身边换了人,怕掌柜注意,便一直低着头,躲在二少爷身后。等二少爷落了座,他还站着,于是二少爷对他说:“你也坐。”常生刚坐下,掌柜便“哎哟”一声笑着说:“孔二少您可有段日子没来了,怎么今天跟着的这位爷换了面孔?那桃小爷没跟着一起来?”二少爷脸色略有不悦,但也没作解释,只扬了扬下巴对掌柜说:“这是常少爷。”掌柜在毕恭毕敬地叫了常生一声“常少爷”的时候,常生惊得眼睛都睁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少爷竟然在外人面前承认他的少爷身份,还这样正儿八经地介绍。掌柜见常生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没吱声,连忙问孔修仁:“您二位爷今天来点什么?”二少爷说:“两个鸭油酥烧饼,一壶铁观音,干果什么的你看着上。我们吃过了来的,就是没事来坐坐。”“好,那您二位稍等,我这马上让伙计给送来。”掌柜客客气气地退了下去,转瞬间茶水和干果便被送来了,不一会烧饼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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