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怿见了白泽笑道:“阿泽来了。”她一面说话,一面起身将离药王最近的位子让给白泽,一面又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
白泽替药王诊了脉,“药王身体的毒素已经清的差不多了,那位林家主果然有几分本事。”
“是啊!”陆追接过话,“不然也不能跟咱们药王在武林中齐名。”
“往常都是我替你们看诊,没曾想有一天竟轮到阿泽诊脉了。”药王如今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虽视物还是有些模糊,但耳力和说话都已经宛如常人了。
“医不自医的道理,我都懂,你不懂啊?”白泽打趣道。
几人闲话一番,又说起济州的瘟疫。
“济州的瘟疫基本上已经没了,后头我们来时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倒多亏了你们前头的功劳。”白泽接过卫怿倒的茶,轻声道,“那位叶太太很能干。”
“不能干也掌不了叶家。”卫怿道,“端木把叶二赶回济州了。”
“端木威武!”陆追一拍大腿,将卫怿送他的揉手核桃在手中耍得咔咔响,“老子早就看那叶老二不顺眼了,一整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一听说济州有瘟疫,死皮赖脸地躲在武林盟不敢回去,什么窝囊废物。”
药王视力不太好,没见着陆追拍大腿的动作,倒是被陆追拍大腿闹出的声响吓了一个激灵,蹭地一声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什么东西!?”
“别怕别怕。”白泽忙安慰药王,“阿追拍大腿呢!”
药王扶了扶胸口,顺了口气,安心躺下,“说来,济州瘟疫还得多亏了叶太太,若不是她杀伐决断、说一不二,济州的疫情未必能控制得如此好。就是拦着我们不让出城也没错,当时是定了不许得瘟疫的出城。”
陆追叹了口气,“是啊,叶太太人还不错的。只不过那位陈姑娘着实可恨,竟下这么重的手,还害得全城都得了瘟疫。”陆追想起九宸就恨得牙痒痒的。
“人家说了,她叫九宸。”
今日沈确同乐游要回来,卫怿和陆追说好了要去接他们,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提前告辞,只留白泽再陪药王说说话。
药王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同白泽说话,或说些这两日的趣事,或说些乐游同陆追夫妇之间的事,或说些沈确抢卫怿香囊的事。
突然,药王叫住白泽,轻声道:“阿泽,我之前觉着,阿确被流言中伤如此狼狈是因为心智不坚定,可直到那日我被挑断筋脉,被灌药,又聋又哑又盲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时的他有多绝望。是不是同那时的我一样,以为自己再也提不起剑,当不了大夫,从今往后废人一个。”
“阿泽,你知道吗,我那日昏过去前还想着端木会不会来救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们来了,端木果然是让你们来救我了。”
“……”
药王看不清白泽,他依旧絮絮说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说到端木献时,白泽就垂下了眸,想起了那次偷渡的事情。
当时,药王最信任的是端木献,信任到在他半昏半醒时是端木献来救他,可是药王或许从来都不会知道,他最信任的端木献那时候已经想着要放弃他了。
白泽至今还记得端木献说,去济州的事情再等等,还有那块刺眼的武林盟主牌匾。
可是,药王又说,若不是他有这一番经历,他不会理解沈确。
那么,他可能一直都没有理解端木献吧?
待药王说完,白泽轻轻地回他:“或许经历了这一番,我们都成长了。”
不是你,而是我们。
是白泽和杜仲。
九宸
沈确和乐游一路风尘仆仆,到了江州,一番梳洗过后,才去看了药王。
卫怿将赠给沈确的泥金折扇交给他。
沈确当下便欢喜异常,对白泽道:“我不要你的扇子了,我有了!!哈哈!还是阿怿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