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府外,叶二弟却等在那里。
这位自药王去了济州之后,便一直住在盟主府却低调地如同隐身了一般的叶氏子弟,今日却站在盟主府外,好似专门等着他们一般。
远远见端木献和卫怿过来,叶二弟便迎了上来,“听说济州出事了,白门主要赶往济州?”至于沈确,在他看来,并不值得一提。
卫怿眉头一跳,“怎么?叶公子要回济州了?”
虽说济州的瘟疫轻了一些,但叶二弟是惜命的人,到底不敢过去,“卫宫主误会了,只是盟主莫忘了,我兄长遇刺一事,到现在还没个说法呢!”他笑着看向端木献,轻轻道:“不知道陆少侠可查清了?”
端木献还未说话,卫怿便道,“叶公子说来说去,其实这不过是你们济州叶家的事。盟主府出手帮你们查探是情分,不是本分。”
叶二弟当即反驳,“盟主府既然是武林的盟主,当然是武林上所有事都有义务查探。”
卫怿一听他这话就笑着反问了一句,“是么?”
“那济州瘟疫一事呢?怎么不一出来就报给盟主府啊?”
叶二弟被她一噎,竟不知如何反驳,顿时脸涨得通红,头上的青筋也鼓将起来。
没等他答话,白泽和沈确便已经过来了,两人正要同端木献和卫怿辞行,端木献却抬起了手。
白泽看着端木献平淡的脸上突然变得苍白,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在说,“阿泽,阿确,去济州的事情……再等等。”
再等等?
什么叫再等等?
白泽不解,他看向端木献走回府中的背影,“那药王和陆追怎么办?”
端木献的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行走,他没有回答,只是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府,走出了白泽的视线。
在他的身后,那块刻着“武林盟主府”五个大字的牌匾,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端木献虽说去济州的事再等等,但沈确是什么人?
且看他只身入无影门卧底就知,这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偷渡?!”白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睁圆了眼睛看向沈确。
与沈确相反,从逍遥派弟子到少门主再到门主,白泽从小到大每一步都被精心安排稳妥,按部就班的过着。端木献说去济州的事情再等等,他虽然着急,但从没想过违背端木献的意思。
沈确不同,他少时便入无影门,什么惊世骇俗、不可思议的事情到他身上都不觉得奇怪。因此,在白泽惊愕的目光中,他郑重地点点头,“端木顾忌济州叶氏,不愿让我们去济州,可除了你我和阿怿,可信的便只有端木,端木等闲不能离开武林盟,药王和阿追危在旦夕,多等一天便是多一分危险,倒不如我们现在过去。这般,便与端木无关了,不过是我们擅作主张、一意孤行罢了。”
白泽欲言又止,这事实在超乎他认知。
“若是你不愿……”
“干!”白泽沉声道,“为了药王,为了阿追,也为了阿游。”
“我们现在就出去,不要惊动他人!”
沈确点头,随即展开他带来的地图同白泽商量起路线了,为了节约时间,他们必须找一条近且隐秘的小路。
两人商量完已经入夜,正是月黑风高偷渡的好时候,在盟主府众人正酣睡之时,两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翻过盟主府高墙,一路行至洛州渡口了。
“这正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早前在江上渡船,在盟主府住了许久,我那船还在江上飘着呢!咱们去济州正好用上。”沈确偏过头对白泽道。
白泽一笑,转过头却见江边一抹孤影,他心下一惊,掩下声息,又朝沈确使了个眼色。
沈确顺着白泽的视线望去,反而一笑,翻身下马,朗声道:“来了多久了?”
那人侧过身,笑道:“恭候多时了!”
白泽才发现那人竟是卫怿,亦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早料到你们要走,来送送你们。”卫怿见白泽顾视四周,便道,“只我一人,也只我一人知道。”
白泽点点头,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我这头一回做贼,难免有些担心。”
沈确一拍白泽的肩头,朝卫怿道:“端木那就劳你多看顾了。”
卫怿微微一点头,“放心,只是……”她转身向白泽,“药王的身体,你有多大把握?”
白泽善医,虽不及药王,但在武林中也算数一数二的。